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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你對於那些外出工作，特別是沒有經濟壓力的狀況下出去工作的母親們，有何想法？ 編按：這個問題意義重大，在現今的西方社會又飽受爭議，因此不可能以簡短的答案來回答。我們決定轉載一篇道森博士對全時間職業婦女演講的講章。職業婦女和她們的家庭 美國目前正在進行一個空前的婦女投入工作運動。在這個國家八千四百萬的成人婦女中，超過半數被正式雇用；每三位六歲以下孩子的母親，就有一位是職業婦女，並且這個數字還在持續上升中。不論這股潮流健康與否，它是我們這個時代中最具爆炸性的事件之一，也是一個造成激烈爭論及頗多衝突的問題。似乎每個人對這個題目都有一番見解。現在來看看我的見解吧。 任何一位家庭專家，特別是一位男士，來告訴美國婦女要怎麼過她們的日子，這簡直就是膽大妄為之舉。要擁有一份事業或做家庭主婦，是一項非常個人的選擇，只能由那位婦人和她的丈夫來決定。事實上，尋找工作經常是現代經濟膨脹的壓力所造成的。還有就是由於破碎的婚姻、丈夫無法工作或是一走了之、因此，當一位基督徒妻子和母親談到她必須加入勞工的行列時，她的朋友和親人的反應應該是包容及諒解的。 但是，我必須誠實報告我所看到的，職業婦女和她們的家庭經常面對一些特別的沮喪和困難。找一份工作，特別是對那些有小小孩的母親，所帶來的挑戰是她一開始時並沒想過的。我很擔心一些經常被傳遞給母親的訊息，特別是三種錯誤的觀念，被女權運動的宣傳透過各種管道生動的傳遞給她們。讓我個別說明如下： 一、 在美國的每一個不「工作」的女性，就會在她所處的這個男性支配的社會中被欺騙及剝削。如果她還有一些進取心或才智的話，她就應該尋求一份在職業上的成就感。 自從人類存在開始，婦女在大多數的文化終究被認定是撫養孩子及築巢穴的。它是極崇高的職分。然而，曾幾何時，管家在西方世界的地位卻一落千丈。為什麼那些留在家中成天與孩子為伍的婦女們，在她們所處的社會中感到如此被看輕？這些問題的部分答案，可以在大眾傳播媒體對所有傳統的猶太基督教價值觀的抨擊中被發現。 因此，許多婦女就以找一份工作來應付人們對全職母親的不尊重。要了解這個過程，讓我們來看看一個例子。 假設突然間牙醫師的行業變得很不吃香了；假如每一種雜誌都刊載一兩篇有關愚蠢的牙醫師的文章，使他們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假設電視廣告和戲劇以及笑鬧劇都嘲弄這個相同的目標；假設這種對牙醫技術的譏笑消失後，留下輕視和普遍的不尊重；假設這群穿白衣服的男人在社交場合中被忽視，而他們的妻子又被排除在圈內的活動之外；假設牙醫們很難雇到助手和夥伴，因為沒有人願意他的朋友們知道他是為一個 「牙醫」工作；如果專業牙醫的社會地位突然消失了，那麼將發生什麼事？我想，很快的就很難找到人修補牙齒了。 我承認這個例子有些誇大，但是我們不能忽視婦女們遭遇的類似處境。家庭主婦被輕視、嘲笑，也不被尊重。以她們為主角的笑話多得令人厭煩。許多想扮演家庭主婦角色的人都碰到極大的挫折，因為她們被視為愚不可及。最近，一些婦女雜誌嘲弄那些投身家務的主婦們為「超級媽媽」：「這些人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竟會喜歡搞家事。」 與「家庭主婦是失敗者」的謊言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就是扭曲撫養孩子的職責。 二、 即使是那些五歲以下的孩子，也並不真正的需要他們母親大量的照顧及關注。如果他們在各種育兒中心成長的話，他們就會變得更加獨立及自信。 如果以上的說法是正確的，那些過度不負責任的父母就可以輕易解除所有他們良心上的罪惡感。但是這觀念實在不符合科學。幾年前，我參加一個在邁阿密舉行的全國兒童發展會議。在那三天的會議結束時，所提出的每份研究報告，幾乎都強調，母親與孩子的關係對兒童健康的發展是絕對不可或缺的。那個會議的總結是伯朗芬貝尼博士，他是現代兒童發展的最大權威。他在結論中說，婦女的責任對下一代是十分的重要，我們國家的未來實際上有賴我們是如何「看待」我們的婦女。我同意他的話。 儘管如此，現代婦女仍掙扎著讓她們自己相信，公立的育兒中心為傳統的家庭提供了一個方便的替代品。但是那是沒有用的！它在所有曾經嘗試過的國家中都失敗了。就如伯朗芬貝尼博士所寫的： 「隨著社會支援的退出，主婦及母親的地位就變得越來越孤立了。由於社區、鄰里以及大家庭潰散，養育孩子的責任就落到那個年輕的母親身上。在這種情況下，無怪乎在美國有許多年輕的媽媽幹不下去了。我能了解她們的景況，不過我恐怕她們所倡導的一些解決之道，將會使那些孤獨的孩子們越發得不到他們所需要的照顧及注意。」 我在最近與一位心理學家的交談中再一次印證「孩子們無法自己正確成長」的事實。他曾經在亞利桑納州的一所州立監獄中研究犯人早期的兒童生活。他和他的助手尋求那些罪犯的共同特性，希望能解開造成他們反社會行為的肇因。他們最初以為貧窮是最普遍的原因，但他們的發現與他們所預期的卻大相逕庭。這些罪犯來自社會的各個經濟階層，雖然他們大部分都想以貧窮做為他們罪行的藉口，然而，這些研究者卻發現一項這些人所共有的特性：在他們早期的家庭生活中，沒有接觸成人。他們童年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與他們的同伴為伍，或者都是單獨一人，就像最近的暴力罪犯李哈費奧斯渥、查理斯梅森和其他許多罪犯的童年。這個結論是無法逃避的：在孩子早期的發展中，慈愛的親情引導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不過在這個「學前母職」事件上，我個人強烈的看法並不只是建立在科學極專業的經驗上而已。我的觀念深受我個人的家庭影響。讓我分享幾年前我在「妻子希望丈夫們知道什麼」中的一段： 「我們的兩個孩子，就像所有的孩子一樣非常難纏。所以我的妻子和我就在他們成長的那些年間親自帶領他們。黛安九歲，再過四年，她就是一個青少年了。不可否認的，我排斥任何剝奪我和她共度這段剩餘的童年時光的事物。對我而言，每一分鐘都是寶貴的。萊恩現在四歲。他不只動個不停，他的身體迅速成長，情緒也不停的改變。看著我的小寶貝是如何快速的發展，實在令我驚訝。當我離家作四、五天的演說旅行，在我回家時，萊恩就看得出不一樣了。他未來情緒及身體上的穩定建造，是一分鐘又一分鐘、一塊磚又一塊磚、一個教訓又一個教訓清楚堆積而成的。現在我請問那些反對我的人，我要把這份引導生長過程的任務交給誰？如果我的妻子和我在我們的工作上過分忙碌，誰會在這個必要的投資上，投下足夠的關愛？保姆能取代我們嗎？哪種群體可能提供萊恩及黛安所需要及該有的個別愛護及引導？誰將向我的兒子及女兒說明我的價值觀及信仰，並且準備好在他們最有興趣的當兒回答他們的問題？在他們成長日子中那些關鍵時刻的經歷，我可以交付與誰？世界上其他的人可以做他們個人的選擇，但是至於我和我們的家，我們歡迎塑造這兩個小生命的機會。」 然而，我擔心一些人會稱這些任務是『沒有報酬、無法完成及枯燥乏味的差事。』」 這就把我們帶進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重要的謊言中。 三、 大部分有小孩子的母親可以整天在外工作，並且仍然有精力去完成她們家庭的責任，也許甚至比她們整天待在家還更精力充沛。 人類身體中的精力只有那麼多，在二十四小時中供人消耗。而當它被投注在一個地方，就沒有餘力用其他的事上了。一般的婦女清早起床，餵飽她的家人並且把當天的事準備妥當，然後就上班去，到下午五點零一分開車回家，而從五點三十一分起直到半夜仍舊有力量去與她的「家課」奮戰，這是極為不可能的。她或許可以做晚飯並且處理主要的家務，不過當今的婦女鮮有超級能力在一天工作結束後還能滿足她們孩子情感上的需要，訓練、引導及管教孩子，幫助他們建立自尊，教導他們生命真實的價值觀，除此之外，還得維持一個健康、正常的婚姻關係。要兼顧這些工作或許一星期、一個月，甚至幾個月還有可能。但是要年復一年無盡期的樣樣兼顧有可能嗎？我無法相信。相反的，我發現精疲力竭的妻子和母親經常變得滿腹牢騷和沮喪，在家中引起爭執事端。就如前面所說的，我相信許多的離婚都是由於丈夫和妻子共同過度的付出，甚於其他所有的因素。這是婚姻的頭號殺手！ 總而言之，環境也許會要求妻子和母親尋求家庭以外的全時間工作。基督徒的旁觀者應該對那個人未說出的需要及責任表示體諒。然而，媽咪去上班，對她的家人，特別是對那幼小的孩子有著極深遠的影響，作這樣的決定必須在對事實有了全面了解之後，也不受社會潮流時尚的偏見所影響。而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該輕易剝奪這全球最崇高的職分。就是在那些稚嫩的生命最容易受到傷害的時候塑造他們生命的職分。 讓我藉著最近收到的一個十歲男孩所寫的紙條作為結束。他說：「親愛的道森博士：我有一位上班的媽媽和一位工作的爹地，我想要知道我們小孩可以做些什麼。布雷恩敬上。」 我讓美國的父親們來回答布雷恩的問題。畢竟，只有他們能提供滿足這個問題的答案。 親愛的道森博士： 附上這份最近刊登在華盛頓郵報上的文章，我想你會有興趣的。這位作者，瑪莉布岡，是一位母親，也是一位全時間的職業婦女，她從一個世俗的角度來表達她的看法。幾年以前，主教導我的一些功課與她目前正在學習的相同。希望你喜歡這篇文章。 一位聽眾 職業婦女－超級母親或靠人吃飯？ 最近我所住的華盛頓特區似乎成為一個疲倦婦女的城市。或者更正確的說，是一群筋疲力盡的外出工作的母親。有幾個月的時間，我也是其中之一。天不亮就起床，梳洗整齊，預備便當，洗一堆衣服，還要瞥一眼早報，確定這個世界在早上九點前不會結束。 如果順利的話（不在出門前最後一分鐘找另一隻鞋子、功課或手工作業），八點四十分我的三個女兒都到了學校，而我也在往「真實世界」的路上。 我的工作很有意思，是在國會山莊當記者，調查立法過程、採訪國會議員，這份工作在我的「校友通訊」上被描述是令人艷羨的。但是大部分的時間，我覺得自己一隻腳踩在香蕉皮上，而另一隻則踏在冰上。 平衡的婚姻、母職和事業，成為八十年代婦女們的首要困難。對於那些能夠把這些都處理得好的人，生活就是一種高級的活動。但是從我個人的經驗及與其他婦女的交談中，我們評定生活經常是一個胃痛、潰瘍以及焦慮攻擊的不停循環。 在五十年代時，我的這一代有一套不同的壓力。十八年前我還是一個大四的學生，同學所談論的是浪漫的婚姻及家庭生活、婚禮，而不是談履歷表。畢業後不久，這種急遽的轉變開始了。我的同學一個接一個的披上白紗，站在綴滿鮮花的聖壇前宣誓。我們是講究色彩的一代，除了刀叉上銀色的圖案、百慕達的蜜月和四間臥室的房子之外，什麼也不想。 在一九六四年，當我搭乘灰狗巴士從費城到華盛頓特區時，經歷了第一次女權運動的刺激，我的觀點變了。我被貝蒂佛倫達（Betty Friedan）的「女性的神秘感」，深深吸引住。那是一本令人一頁接著一頁不停翻閱的書。快樂的家庭主婦女英雄根本是一個謊言。成千上萬受過高等教育的婦女們，不理會在這個現代社會中的工作機會，被「洗腦」去相信她們在生命中唯一的目的，就是去找一個丈夫和養一窩孩子。數不盡的婦女們無法跟上這個婦女運動的理想，在沮喪中掙扎，她們吃個不停、酗酒或服藥來鬆弛她們痛苦的精神。 當巴士接近華盛頓特區時，經過市郊的開發區，一塊塊光禿禿的空地上有幾座平房和兩層半的房子，我相信在所有的鋁板後面，住著身穿粗絨線浴袍的憔悴女人，喃喃自語道：「這就是生命的全部嗎？」 時代變遷了，我也改變了。現在我搭地鐵進城。被一群臉色桀傲不屈，身穿象徵成功套裝的女人所包圍，我意識到自己在女權運動某些方面的不安日漸增長，我喃喃自語道：「難道這就是解放嗎？」 在過去的十年中，越來越多的婦女進入勞工界－一年一百萬人。根據研究，職業婦女成長的數字，遠超過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來的十倍。雖然許多有關婦女工作的探討都集中在個人的成長及勝任上，然而絕大部分婦女工作的真相，卻是因為她們需要錢。 似乎我這一代的人現在正浪漫的把事業當成治百病的萬靈丹－包括自我形象危機、超級媽媽併發症、家庭主婦憂鬱症、兒去巢空的傷感。 取代快樂的家庭主婦女英雄是那個成功的職業婦女，她爬上晉升之階而無需弄壞她的指甲油，她穿著一塵不染的服裝輕鬆愉快的度過一天，然後她回到家裡，頂著一絲不亂的頭髮面對一位令人愛慕的丈夫和兩個適應良好的孩子。 許多婦女現在才發現的那個悲哀及顯而易見的事實，卻是男人們早已知道的－身邊那些毫無前途的工作，大部分的工作事實上都變得枯燥乏味，老闆、同事和客戶們的要求和指責叫人難以應付，坐在一個優雅的辦公室中面對著成功的陷阱，就和站在廚房裡被一群爭吵不休的小人兒包圍一樣容易感到上當和不愉快。 以職業為主的母親還要面對另一個事實－就是孩子。在一些場合中不作興討論這個女權運動的黑暗面，而它卻衝擊著家庭生活。畢竟，許多專家鄭重的向我們保證，母親在外工作的孩子並不會變得鬱鬱寡歡和孤獨。這些只不過是一個假想而已。而我，就像許多把女權運動宣言當成福音的人一樣，我以為如果婦女自由的追求她們專業上的興趣，我們就會成為更獨立又有趣、有愛心的妻子和母親了。 但是那些把職業婦女描寫成輕鬆、愉快，可以樣樣兼顧的文章，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精力。「母職」就如最近某些人所發現的，「是耗費精力的」。而從事一份以不斷競爭、升遷為生活型態的事業，也能使人耗盡精力。 婚姻也需要內在的力量和動機來維持新鮮的關係。簡單的說，身體或感情需要精力時，我們就只有那麼多了。 所以，就當佛倫達厭煩讀那些有關快樂的、滿有活力的家庭主婦的文章時，我也厭倦那些談論成功的、成長的「母親－妻子－事業兼顧的奇女子」的報章雜誌。在這兩種角色中，都有些事物不見了，那些不吸引人的部分都被噴掉了，因此那些故事都與實際搭不上調。 一些婦女們的談話（在地鐵的對話，在休息中的彼此關懷，在電話中對孩子、丈夫、保姆、老師的管理秘訣的耳語）都是一些未經報章雜誌登載的內容：生病的孩子送去上學還是讓他單獨在家；不停看電視的保姆；那些沉睡的嬰孩早晨六點醒來，七點被送到托兒所；鑰匙兒童的數目增加；八、九歲的孩子放學後一個人被留在家裡，無人看管，直到父母中有一人回家（這是為了學校那些要命的休課日、放假、下雪停課所做的權宜安排），還有其他許多的現實生活問題，這一切都無法為女權運動增添魅力。 我猜這就是為什麼女權運動對那些貧窮的、正在努力奮鬥的藍領階級婦女－如我母親一樣－沒有吸引力的一些原因。她在一家襯衫工廠當縫紉工。她們都太清楚打工媽媽的世界中不為人知的黑暗面。 當我不停的嘗試在我的「婚姻－孩子－事業」之間團團轉時，我的母親站在邊線的那端冷眼旁觀，她經常說道：「職業被人過分抬舉了。」 最近我在一次下班回家的路上腰痠背痛，擔心我那一樣忙碌的老公，一個令人發愁的女兒，還有一個難以相處的主筆，我偶然找到一篇談到幾位大名鼎鼎的女權運動者的報紙方塊。我頗有興趣的讀著她們的思想。 一位說道：「婦女們不再被傳統的角色及工作所牽絆，真是太好了，她們現在被許多的選擇所困，並且她們正繼續的向性別的固定模式挑戰。」對，我同意。然而，我卻覺得她和其他的人都對「新女性」有過分天真的想法，她們的結論是透過顛倒的顯微鏡傳來的。 當我讀到其中一位與會者如何處理這些事時，我的疑慮變成信服了。她談到「平等主義的樂事」，她說道：「我的丈夫和我都在家工作。我們有一個一歲大的孩子，而照顧他的責任是由我們倆和一位護士平均分擔。」 我已經累得笑不出來了。 ——詹姆斯●道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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